第523章 戰艦的難處

目前，威廉還不知道這件事。也就是維多利亞開始重新的看他不順眼，準備在某些方面使用某些手段來制裁，以及限制這個新生帝國的發展。當然了，就算是他知道了多半也沒有辦法。

現如今，鐵甲艦的研究遭遇到了一些瓶頸。

雖然說蒸汽機的功率足夠，煉鋼也已經足夠，一些秘密的實驗艦也已經做了出來。但是目前還有兩個問題沒有解決——第一，是目前的船舶設計師還沒有擺脫槳帆船的窠臼。盡管他們已經很努力地在進行設計了，但是他們的設計，仍舊帶有非常明顯的線列，木殼風帆戰列艦的影子。

這一點讓威廉非常苦惱。

但是他也知道無可奈何。

戰艦的配重比率，排水量，布局，傳播設計涉及到了很多專業知識。各種物理知識，各種力學知識，各種材料學以及各種動力學甚至說風水也有。

總而言之，目前鐵甲蒸汽戰艦已經花費巨大的資金與物資，制造出了幾艘試驗性的戰艦。

這些戰艦的戰鬥力理論上說非常優秀，但與威廉所期望的那種，可以做決定性力量的，將戰爭代入新時代的感覺卻完全不同。至少目前來說沒有這種可能性。

“所以說，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。”

主持這一切的，當然還主持了其他很多工程研究，已經被聘請為了俄羅斯——哥特帝國的最高工程研究院的榮譽院士的矮人大工程師，列奧納多大師，頗為疲倦的對威廉說道：

“首先是我們可以從目前的幾艘實驗性戰艦中選擇，然後重新設計一款最優越的戰艦，作為鐵甲蒸汽戰艦的第一型，而後規模列裝部分。

這會刺激到帝國的戰艦制造，也會刺激到工業生產。同時會給工人們積累制造鐵甲艦的經驗。

當然了，我要說明一點，皇帝陛下——”

“——我現在還不是皇帝，”威廉打斷了老矮人的話。

是的，威廉現在還不是皇帝，至少目前來說還不是。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。

出於各方面的考慮，威廉將俄羅斯——哥特帝國定義為了一個“帝國”，但是同時，他卻沒有自稱皇帝，而是自稱大邊境地區的最高統帥，以及全體哥特人的守護者。

這個不倫不類的稱呼，當然僅僅只是一個過渡而已。威廉目前還在等待機會，等待一個可以實現他的野心與欲望的機會。

這個機會或者是在一場戰爭之後，又或者是某件大事件之後。

說起來，最近一段時間威廉還接見了來自羅馬教廷的使者。他們聲稱教宗願意為威廉加冕為皇帝。前提條件是威廉必須要承認正統派的信仰為帝國合法的，唯一的信仰。

不過威廉回絕了他。現如今他在帝國內宣傳的是泛信主義，也就是無論是正統派，又或者是某個新教派系，或者是斯拉維人喜歡信仰的東方教派，都可以宣傳與流行。前提條件是絕對不允許使用暴力，恐嚇等手段傳播信仰。

一旦有這種狀況出現，那麽就要勒令停止傳教，如果屢教不改，則會被帝國宣布為非法教會，予以取締。

這種泛信仰主義讓俄羅斯——哥特帝國的信仰處在一個比較，不，應該說，較為混亂的狀況之下。

有不少人都認為這種策略是錯誤的。認為威廉需要選擇一個正確的信仰來凝聚人心。

不過威廉對此不置可否。

所有人為必須要有一個正統派信仰，需要一個宗教來指引人心的人，威廉都覺得他是過時的，已經落伍了的。在開啟民智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的情況下，宗教理所當然，也必然的，難以避免的會倒向世俗化。

用宗教手段來凝聚人心，只有最不入流的政治家才會這麽想。

威廉早就已經想過了的，接下來的時代是新的思想，各種主義流行的時代。宗教必然要讓位於啟蒙運動所爆發的大量哲學思想。在這種情況下，宗教必然退居二線，必將世俗化，宗教的權力，權威也一定會大幅度的降低。

這是威廉已經預想過了的，絕不會為任何人所更改。泛光輝之主教派主義只是他推行的第一項改革。而在恰當的時候，他將推行宗教管理局，將宗教徹底納入帝國政府的控制之中。或者生存，或者滅亡。威廉相信那些牧師們，還有毛拉阿訇伊瑪目什麽的，一定會乖乖聽話。

不然的話，威廉就讓他們去見上帝就好。

想一想就覺得很愉快。

就是這樣，威廉想都不想就回絕了教廷的使者的話。

而隨著威廉的拒絕的消息傳來，羅馬教廷內部一片哀鳴——他們原本將威廉這個“虔誠的神聖戰士”當成了傳統派信仰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來著。

隨著帝國皇帝，施瓦本家族的戰敗在即，任何一個蠢貨都能感覺得到，傳統派信仰即將成為過去式。在這之後，羅馬教廷將會一落千丈。他們再也支撐不起人類世界的信仰燈塔的地位，也再無法對任何一位人類君主頤指氣使。

他們的時代，終於過去了。

就是這樣，對於赫裏福德家族，威廉的拉攏，將是羅馬教廷所做的最後一次努力。在這次努力宣告失敗之後，羅馬教廷終於沒有了一點挽救的價值。盡管他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裏，仍舊可以堅持維持在倫巴第中部地區的存在以及統治權力，但是也就是那麽回事兒罷了。

他們將成為一個無足輕重的配角，一個誰都不在乎的渣滓角色。

甚至因為羅馬教廷本身的問題，他們比任何一個國家普通的，占據了這麽多領土與人口的國家的戰鬥力都要差勁。

在這個大浪淘沙，不前進就要死的時代，他們最終被世俗化的，再沒有一點兒敬畏之心的世俗君主們滅掉，最後只留下一點點的領地，作為象征性的存在，已經是命中註定的了。

對於拯救這個渣滓一樣的國家，威廉一點兒興趣都沒有。

如果是在之前的話，他或許還會有點兒心情，來和他們虛與委蛇一下，如果可以的話，再從教廷那裏騙點錢就最好不過了。

但是，眼看著各個國家的集權程度越來越強，各個國家對於教廷應該繳納的什一稅，已經各種程度各種理由的除掉了。

隨著施瓦本家族的戰敗，東哥特帝國將進入新教時代，那樣一來，他們更是一個字兒都不會給羅馬教廷。

羅馬教廷的兩樣收集財富的手段，一個是什一稅，另一個是贖罪券。兩樣手段都特麽的廢掉了，難道要教廷的教士老爺們去種地嗎？

嘛，話又說回來了，實際上教廷在各個國家各個地區，還真有不少的教產。兩哥特帝國，還有阿斯圖裏亞斯，甚至說俄羅斯——哥特帝國都有。有些教產幹脆就成立了主教區。其面積與一般的城市，伯爵領地，甚至是公爵領地都不遑多讓。

然而——

是的，然而。

然而這些教產通常都被地方的主教與教士們把持著。在教廷權威非常高的時代，這些家夥倒是不吝於給予教廷供奉。甚至說很多時候，這些教產幹脆就被羅馬教廷牢牢地掌控著。

但是在教廷權威已經呵呵了的情況下，這些主教們就開始三心二意起來了。

他們侵吞了大量的教產，將它們變成了自己的私人產業。同時對於教廷的命令也都愛理不理的。

“或許誰都想不到吧。”威廉心裏面這麽想著：“曾經在中世紀叱咤風雲，各種慷慨解囊的羅馬教廷，眼看著很快就要破產了。

一想想就覺得很愉快，很興奮呢。”

當然了，他們愛死不死的，威廉不會去，也不想去管。目前還是說一說鐵甲戰列艦的事情吧。

在思考過戰列艦的難處之後，威廉最終做出了兩樣選擇。

其中之一，是不要停止新式鐵甲戰艦的研究，必須要繼續研究下去，研究更好的戰艦以供帝國使用。第二，可以制造，並且使用這些戰列艦——但是位置不能放在波羅茨克海。因為這裏距離布立吞人實在是太接近了。

盡管布立吞人在波羅茨克海並沒有一處據點，但是大量的布立吞商船，仍舊會進進出出。任何一個波羅茨克海的港口都不會缺乏這些家夥的身影。

在這種情況下，大規模的公開制造鐵甲艦，很容易被對方感覺到。

如果布立吞人獲得了鐵甲艦的靈感，那麽威廉可就要哭去了——對方是一個海權國家，對於任何戰艦的發展，以及制造，新的技術都非常的感興趣。在這種情況下，他們必然會投入比赫裏福德家族更大的力量與資金，技術力去研究鐵甲艦。

到時候，威廉自己的鐵甲艦可能還沒做好，對面的布立吞人就已經制造了一支鐵甲艦艦隊了。一想到這種情況，威廉就不寒而栗。

如果真的那樣，那麽他這輩子恐怕都很難擊敗布立吞人了。

即使是將布立吞人在大陸上的全部領地都吞並掉也無濟於事。因為他們還有大片的海外殖民地，以及布立吞群島。他們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，也擁有制海權。在這種情況下，他們想要進攻哪裏就進攻哪裏。他們擁有絕對的主動權。

而在海外還有布立吞人這個強大的反對力量的情況下，任何一個被威廉擊敗的，大陸上的對手都絕對不會死心的。

威廉最終會像是拿破侖一樣，死在無數次的反帝國同盟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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